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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此时榆院这边，蒋轩正在招待孙一鸣和江凌吃酒。

    白天他们谈得投机，午饭仅仅是匆匆用过而已。

    蒋轩和孙一鸣一直就谈得来。却不想这个江凌也是个奇人，谈起漠北的种种，无不一针见血、犀利异常。言语之间透露出的超然领悟，与他的实际年龄为不符。

    人可以算是一拍即合，逐渐从漠北谈到了天下，直到天色渐暗，孙一鸣才等来了他盼望已久的这顿酒。

    酒过巡，气氛愈加热烈，席间充斥着各种高谈阔论、针砭时弊。

    然而随着桌上的酒越来越少，他们的话题也越扯越远了。

    先是孙一鸣开始叫屈，声称自己才是个如假包换的正人君。没完没了地讲着什么“花丛中过，片叶不沾身”这种不恰当的话。不过没过多久。孙一鸣这个叫得最凶却最不胜酒力的人，就独自睡了过去。

    蒋轩吩咐小厮把他架去了客房休息。而自己和江凌依然酒兴不减。

    可见他其实也有些晕了，否则即便再投缘，他也无法想象自己居然和江凌把酒对饮。

    当然，江凌也是一样。

    “你果然是有些不同的，怪不得许多人提到你，都说若是下次科举开考，皇榜之上定有你的一席之地。”蒋轩由衷地感叹。

    “许多人？”江凌也有些坐不稳了，仍努力维持着坐姿，“都谁这样说过？”

    “孙大人就是一个！”蒋轩实话实说，接着竟然自言自语起来，“还有谁说过来着……”

    “可是世夫人？”江凌说话向来无所顾忌，倒未必是酒劲的缘故。

    “她好像没说过……”蒋轩居然认真回答着，他并未撒谎，陆清容的确没说过这种话。

    “她一直觉得我不够聪明。”江凌有些黯然地说道：“要不就是她不喜欢与聪明人为伍……”

    “此话怎讲？”蒋轩尤为好奇。

    “陆家姐妹里，她和她二姐最为亲近，还有尹家那个傻小……”江凌的话中没有任何褒贬之意，只是有感而发，此时他摇晃得愈发厉害，只好用一只手扶住桌，“我有时候就想，这到底是物以类聚，还是大智若愚……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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