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(2/3)页 好不容易,我昨天收到她的回信。 哪想到她竟然大骂我一顿,骂我‘癞蛤蟆想吃天鹅肉。 ’女人呀,真是祸水!哎,最近看你和你班的燕栩甜走得挺近,是不是你俩啊,哈哈”钱如海笑容去得快,来得更快,又笑了起来。 我不想和他谈甜甜的事,就把话岔开,道:“你不是骑自行车上学的吗?怎么改通车了?”“别提了,”钱如海道,“那车已经被我骑碎了,现在正在大修呢!哎,你还不会骑自行车是吧?怎么还不学,骑车上下学多方便!”我一听说我不会骑车的话,就烦得厉害,连忙阻止:“别说了,别说了”这时,公共汽车来了。 钱如海上了车,我踏上车门,向来路看了最后一眼,还是没有甜甜我在教室坐了好一会儿,红卫的同学才都来到教室。 我一算时间,知道甜甜是坐六点四十分的车来的。 我心道:“我听她的主意,坐今早六点二十分的车;她却听了我的主意,去坐六点四十分的车。 我俩早先常常不期而遇,现在预约却又阴差阳错。 难道我们之间竟有‘卖表买梳,以发换链’的深情吗?还是”我正在胡思乱想,却已经上课了。 朱老师捧着作文本走进了教室。 他把作文本放在讲桌上,首先开口道:“你们的班主任让我转告你们一声,以后最好不要在黑板上下棋。 好,我转告完了。 课代表发作文本。” 我打开发到手中的作文本,见《残菊愁赋》的批语写道:“汝之文,悲极!令我新婚之人,看后亦泪眼蒙眬!”第二天早晨上学,我眼见着公共汽车开了过去,就是提不起精神去追,索性一步一步地拖到车站。 心道:“车刚走,还是走着去吧!”走了两步,却又不知为什么就转过头来,正看见甜甜走了过来。 顿时,我就被钉在那里,一动不动地盯着甜甜走到我身边。 “车过去了,是吗?”这是甜甜的声音。 “是的,我刚想走却又看见了你。” 这好象是我的声音。 接下去是一阵难熬的沉默。 “你是走着去,还是再等下一辆车?”我半天才找出这么一句普通得不能再普通的话。 “反正已经等了,就等到底吧!”甜甜的话既在预料之中,又似乎在预料之外。 好象她应该说:“你说怎么办,就怎么办。我听你的。” 又是一阵沉默,仿佛地球已经停止了转动,世上的生灵只剩下我和她两樽木刻的像。 “如果要是你已经上了车,却看见看见我离车很远,没法赶上车,你愿意愿意下车来等我吗?”甜甜的声音很小,很小,却把我这樽木像差点震倒。 我猛一抬头,见甜甜正低垂着眼皮,长长的睫毛向上翻卷着。 两只看不见的眼睛,似乎正在仔细地观察着地上的蚂蚁搬家。 “我你你说什么?”措不及防的我意识到这是一句暗语,但害怕是自己听错了,不知怎么就说出这么一句话来。 “没说什么。” 甜甜好象叹了一口气,嘴角抽搐了一下。 我心里升起一种想说什么的渴望,可话到嘴边,嘴就仿佛被铁锁锁住了一样,怎么也打不开下了车,我和甜甜向学校走去。 忽然,甜甜道:“你不太爱说话,是吗?”我的心一沉,似乎感觉到危机来临,说:“是这样吗?我只是不太爱说废话罢了。” 甜甜瞪着眼睛看着我,“他他的身体似乎比你健康。” 半天,甜甜又说出这么一句话来。 “他?他是谁?”话一出口,我也已经感觉到“他”是谁了。 “他就是白草哲。” 甜甜说完后,长长抒了一口气。 “是吗?他比我身体好?”我简直不知说什么好。 大概从白草哲显富的那一天,我就在等着甜甜说这句话,一直等到今天。 “是的,你没见他在越野比赛里跑得多快。 在咱们高二,他是跑得最快的人,而且他长得也比你高!”甜甜说到这儿,似乎非常兴奋。 “是,他还比我长得好看。” 我也不知道自己怎么会说出这么一句话来。 “你生气了吗?”甜甜问道。 “没有,”我吸着早晨的凉气道,“还有呢?”“他的学习成绩也很好。 我曾经问过他物理题,他回答得好极了。” 甜甜居然又说出这么一句!我真想跳起来对她喊:“难道我的学习成绩不如他吗?你不如说他全身是钱好了!”我不知道当时的我,脸色是否已经被气得煞白?只知道是否煞白的脸下,隐藏着一颗痛苦的心。 我掏出两块糖,给她一块,自己慢慢地嚼着另一块。 我俩慢慢向前走着,似乎已经不在乎什么迟到不迟到。 第(2/3)页