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九十四章 从今以后,我在何处,你在何处。-《海上晚来香,与君配成双》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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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百米之外的柴彧却终于从奏折里抬起了头,看着远处的人,眉头皱了一下便收起,他没想到她会胆子大的走那样远,走进了新布的阵法里。

    不过,也应该让她受点教训的,柴彧想着,他总是这样想,行动上却是坐直了身体,眼光紧紧的定在前方。

    宋云禾站着不动,询问的声音像是撞在了某处有沉闷的空气在动荡,然后再消散。

    寂静的感觉越发沉重,像黏稠的液体在形成漩涡,缓慢的靠近。

    宋云禾心跳的声音像撞击的钟声,不断的告诉自己一切都是自己对黑暗的幻想,努力回想自己刚才走过的每一步,然后,一步一步的后退。

    然后她靠在了坚实的物体上,惊的差点尖叫起来,顿了两秒伸手摸去,才发现是块石柱一样的东西。

    可是,她刚才一路走来,明明是没有遇到的啊!

    她什么都没遇到,怎么会突然就碰到了石柱!

    宋云禾心提到了嗓子眼,她有些怀疑现在自己身处的地方了,半步再不妄动。

    自从上次荣谨之闯进木屋后,柴彧就对只靠侍卫防犯有些不满意,召了人在这方圆两里的范围开始布置阵法,进来的人还没开始拦,她倒是自己先摸了进去。

    宋云禾想叫柴彧的名字,可是张了几次嘴,最后都忍住了。

    不管他在不在这里,不管他现在对她是什么样的感觉和记忆,她都不能叫,因为一旦直面了彼此的身份,她努力要割舍的就一定会再次深入骨髓。

    她肩负不了也挣脱不掉,最后不过是再一次的重蹈覆辙。

    可柴彧何其应该经历这些。

    宋云禾慢慢冷静下来,身体干脆稳稳的靠在石柱上,抬着并不能视物的双眼,看天,用脸去寻着温暖的光。

    柴彧在屋顶起了身,凝视着那个渐渐隐在阵中的人影,愤怒夹杂着更大的无力感填充着心脏的每个角落,他应该将她丢在那里自生自灭的,那样倔,那样目中无人,那样独立于世的样子,让人讨厌及了!

    凛冽的寒流像一条蜿蜒而上的巨蟒,滑过宋云禾的脚踝一圈一圈的将她包围,包裹,滑腻的感觉让身体的每一根汗毛都坚立像要刺穿衣服,刺骨的冷让她清楚的听到骨头被击打的声音,心脏像被长蛇的信子刮过,随时都会被尖锐的毒牙刺穿!

    不怕的!一切都是假的!宋云禾咬着拳头告诉自己,便是有寒剑穿心,她也没再发出一定丝求救的声音。

    柴彧站在石柱之上,看着全身被层层薄冰覆盖的,像冰雕一样的人,心脏被无形的力量撕扯着,像随时都要像冰一样碎裂。

    可是怒火却也是那样高涨!

    一把火将她烧了吧!他想。

    可是伸了手,将她抱在怀里的动作,连粗鲁都算不上。

    宋云禾喝完一整碗的姜汤牙齿仍在打架,周身浅淡的檀身让她大概猜到是怎么醒过来的,干净又温暖的身体温度便又回升了几分。

    “谢谢。”她说,脸有些红,垂着眼,多了些拘紧。

    又是长久的沉默,与僵持。

    宋云禾知道他又在审视着自己,她想说抱歉的,可是,开不了口。

    然后她听到他的声音问道:“你,为何出现在这里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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