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(1/3)页 与韩烈沉若深潭的眼眸一经对上,佟羌羌的脊背僵硬,不受控制地瑟缩一下。 晏西几乎是第一时间快步走到楼梯上来,挡在她面前。视线被阻隔,佟羌羌稍稍晃过神来。晏西按着佟羌羌的肩膀,温着嗓子低声提醒:“先去穿好衣服,别着凉了。” 未及佟羌羌反应,但听麦修泽的戏谑身出来:“小侄媳,三年不见,第一面你就如此性感地欢迎我?比以前放得开哈。” 佟羌羌一愣,低头看了自己一眼。 这里一般只有她、晏西和晏嘉三人,所以她比较随意,尤其刚刚一心只想着找晏西陪她堆雪人,直接穿着睡衣就直接冲下来了。而因为屋子里很暖,她的睡衣就是一件宽松的薄款格子衫,露着一大截的腿。 心头一磕,佟羌羌当即就转身,飞快地又跑上楼。 哒哒哒的脚步响在木质的地板上,清晰无比。 麦修泽收回目光,瞥了一眼晏西,再扫回韩烈,神情略微凝重——他忽然生出一丝不确定,小侄媳和她的这个未婚夫,该不会来真的吧? *** 跑回房间的佟羌羌呆呆地坐了好几分钟。 韩烈怎么又来了……他怎么还找到这里来了…… 他想干什么……他究竟想干什么…… 待她洗漱整理后再下楼时,三个男人依旧着之前相对而坐的姿势,隐隐形成对峙之势。 气氛有点诡异。 佟羌羌怀疑,在她上楼换衣服的这一小段时间里,他们是不是一句话都没说过? 见他们沉默地干坐着,佟羌羌主动走去吧台倒水。 她的上身穿着一件乳白色的V领宽松毛衣,下着长及脚踝的深色棉布裙,大概因为刚睡醒,眼角眉梢间尚蕴着些许惺忪,一侧的头发慵懒地捋在耳后,微低着头给四个杯子都加了茶包,注好热水,然后不紧不慢地走回来,先将两杯茶分别搁在麦修泽和韩烈面前的桌面上,继而一次性端起两杯,坐到晏西的身旁时,自然而然地递到他的手里。 动作流畅得俨然熟稔,特别是举止间携着浓浓的女主人的感觉,光就搁杯子和亲自递到手里,就透出差别对待。 麦修泽悄悄地观察着,下意识地偏头看韩烈的表情。正见韩烈木着脸,显然也把一切看进眼里,此时神色冰冷地盯着佟羌羌和晏西的杯子。 很简单的白色瓷杯,但一模一样。 而给麦修泽和韩烈的,是琉璃杯。 韩烈微微眯起眼,想起家里的佟羌羌惯用的那一只印着她的卡通画像的手工杯,三年都没人碰过它了。 “你们来是有什么事吗?”佟羌羌打破沉默。 麦修泽不满地“啧”了一声:“小侄媳,我哪招你惹你了?你的语气也太冲了吧?” “请叫我梁音。”佟羌羌嗓音清冷。 麦修泽状似妥协地耸耸肩:“好的,梁小姐。” “你来是有什么事吗?”佟羌羌重复着问了一遍,顺便把“们”字去掉。 注意到这个小细节,麦修泽不明意味笑了一下,像是发现了什么有意思的东西,反问:“梁小姐的教养貌似不太好,为什么一开口就透出一种想把人扫地出门的不友善?难道你的心里对我们存有什么芥蒂吗?可是奇了怪了,我们明明才是刚认识,不是吗?” “你——”佟羌羌被堵得一下站起身来,神色青白。 麦修泽勾唇:“哟,这又是恼羞成怒了?是我说对中了你的教养不好?还是我说中了你对我们心存芥蒂?抑或是……我们真的并非刚认识?” 佟羌羌:“……” 隔了三年,麦修泽讲话还是那么让人时时刻刻想跳脚炸毛! 坐在一旁的韩烈端起水杯呡了一口,遮挡嘴角勾起的细微弧度。 “小音。”晏西轻轻握了一下佟羌羌的手。 佟羌羌已然意识到麦修泽在故意激她,她偏偏还中了招。闻言她重新坐下,朝晏西递了个懊恼的表情。 晏西眉眼淡静地轻轻拍了拍她的手背。 从韩烈所在座位的角度,总是能清楚地看见佟羌羌和晏西的细小互动。重新放下水杯时,他盯着对面两人握在一起的手,眸底恢复深沉。 “我是慕名而来买酒的。”麦修泽在这时开了口,说明来意,算是回答了佟羌羌刚刚的问题。 晏西彬彬有礼地委婉道:“不好意思,最近三个月,我们暂时对外做生意。” “我知道啊,不就是忙着结婚嘛。”麦修泽的眸光转了转:“我是来预订三个月以后的货。” 晏西微微一愣。未及他说话,麦修泽又道:“你总不能说连三个月以后的酒都不卖我吧?那就显得太刻意了些吧?开门不做生意,你的酒庄还拿来干嘛?” 佟羌羌只觉得麦修泽的言语间有点欺负人的意思,动了动唇瓣正要开口,麦修泽率先朝她甩过来一眼,悠然道:“怎么?梁小姐又有话说?听见了吗,我今天是来找Y先生的,别自作多情地以为我们的到来和你有关。我们可不知道怎么这么巧,你偏偏是Y先生的未婚妻。” 佟羌羌蜷着手指沉默。即便麦修泽这么说,她还是认为麦修泽是故意来找茬。然而她跟麦修泽无冤无仇,原因当然只在于钟家夹着个韩烈。她有点恼怒地看向韩烈。 韩烈正好也在看她,却只是淡淡地一瞥,像是十分无意一般,与她胶着了两秒便挪开,就好像麦修泽的行为与他完全无关一般。 麦修泽捕捉到佟羌羌视线的方向,挥手晃了晃,调侃道:“眼睛看哪里呢?是我在和你说话。而且你这样当着你未婚夫的面,和我的朋友眉来眼去的真的好吗?” 佟羌羌感觉血气瞬间冲上头顶,晏西按住佟羌羌的手,平和地询问麦修泽:“如果你是真心诚意来买酒的,请不要再对我的妻子语出不逊。” “妻子?”麦修泽摸了摸下巴,“怎么一会儿工夫,就从未婚妻变成妻子了?难道澳洲结婚是口头上的吗?不需要结婚证吗?好随便的婚姻喔。” 他这句话一出来,别说佟羌羌,连很少给人脸色的晏西的表情都有些不好看了。 麦修泽连忙双手做投降状,嬉皮笑脸地打哈哈:“开个玩笑,开个玩笑。我这人没事就是喜欢开玩笑。我很真心诚意来买酒的。现在可以先让我试一试酒吗?” “不瞒你说,我是特意来给我的酒店寻找合作酒庄的。如果晏先生家的酒好,我很有可能——” “不必考虑那么长远的事情。”晏西断然截断麦修泽试图勾画出的美好的合作蓝图,“我们酒庄不做批量的生意。” “我知道啊,我没说大批量啊。我也不要大批量。如果要买大批量的酒,我当然不会找来Y&L酒庄。”麦修泽笑得荡漾,“Y先生名声在外,卖的就都是高精尖的客户,我怎么可能不知道?” “所以,现在总是可以让我试酒了吧?”麦修泽站起身,又问了一次,表情毫不掩饰嘴馋,还煞有其事地抬腕看了看表,“希望晏先生体谅,我后面还有其他行程,抓紧时间试完酒,我还得走人。” 试完酒就会走了? 原本憋着气的佟羌羌闻言心底顿松,轻轻在晏西的手心里挠了挠。 晏西自然明白佟羌羌的暗示,下意识地扫了一眼韩烈。 整个过程他始终未开过口,好像真的只是来给麦修泽当陪客似的。 “怎么了?晏先生是在顾虑什么吗?”麦修泽笑得饶有兴味儿。 晏西的面容俊逸沉静,对麦修泽做了个“请”的手势,道:“酒窖在后面,跟我来吧。” 麦修泽当先迈步,韩烈也从沙发上起身。 见状,晏西在佟羌羌耳畔低语:“我带他们去。你不用跟来。” 佟羌羌点点头——她自然不想跟去和韩烈继续碰面。 待他们三个男人去了酒窖,佟羌羌把桌上的四个杯子收拾去水池冲洗,恰好设计师带着修改好的婚纱来找佟羌羌,佟羌羌连忙带着设计师去房间里试穿。 她的这件婚纱十分简洁,并无特别繁杂的花纹,小清新的俏皮,抹胸式衬托得上身十分饱满挺拔,前长后短的设计将她线条优美的腿若隐若现地露出来。 设计师为佟羌羌拉上背后的拉链,不禁道:“其实这最后改下来,尺码还是和晏先生最初给我的是差不多的。看来晏先生把梁小姐养回来了。” 佟羌羌无声地勾唇笑,设计师帮佟羌羌把及肩的头发简单地绾起来,露出她白皙纤细的颈子,方便她看清楚整体的造型。 “梁小姐觉得怎样?是否还有需要修改的地方?” 佟羌羌摇摇头:“挺好的。” 设计师舒心一笑,旋即拍了拍脑袋:“瞧我,晏先生给你挑选的项链还在我的车上。梁小姐稍等,我现在马上去给你拿上来!” 佟羌羌兀自站在镜子前认认真真地打量自己。 镜子里的女人身材纤细适中,雪白的脖颈下方是两片凸起的光滑锁骨,肩头圆润,形成流畅的弧度。 虽然是第二次结婚,可婚纱是第一次穿。 想想自己明天就要穿着这一身和晏西正式步入婚姻的殿堂,心里有种形容不出来的神奇的感觉。 身后的门突然传出一声轻微的“咔哒”,佟羌羌以为是设计师这么快回来了,下意识地转身,看见来人,面色倏地微变。 *** 晏西没有想到麦修泽对红酒的了解如此深入,和他平常接触的那些附庸风雅之人全然不同,而是地地道道的内行人。 两人在酒窖里边走边试酒边聊,相谈甚欢,倒是令晏西稍稍抹去了先前对他的油腔滑调的不好印象。 正要继续前往下一块分区,晏西忽然发现,本该缄默地跟在后面的韩烈不知何时竟是消失了踪影。 他的心头不安地磕了磕。 *** “你怎么会在这里?出去!”佟羌羌眼神灼灼地瞪韩烈,“你怎么可以随随便便在别人家里走动?!还随随便便进别人的房间?!” 韩烈似一点儿都没听进佟羌羌对他的责难,深邃的眸子直勾勾地摄住面前穿着婚纱的女人,背在身后的手紧紧地攥成拳头。 “我让你出去你听见没有?!”佟羌羌感觉自己的身体里藏着一只母狮子,好像一面对韩烈就自发开启暴动模式。 韩烈的眼睛里酝酿起黑色的风暴漩涡。 见他依旧一动不动,佟羌羌冷着脸就要大声喊人,然而她才张了张嘴,便见韩烈如同一只猎豹,速度快得她根本来不及反应,三步并作两步地已然迈到她的面前。 下一秒,她未出口的呼喊悉数被他的唇封堵回喉咙里。 佟羌羌条件反射地挣扎扭动。 韩烈迅疾地搂着她后退。 佟羌羌的脊背狠狠地撞上墙。 韩烈用一只手掌就轻而易举地抓住她的两只手腕,往上抬过她的头顶桎梏到墙上。 佟羌羌屈起膝盖撞他。 韩烈看穿她的伎俩,快一步用他的两个膝盖钳制住她的膝盖。 佟羌羌瞬间似整个人被牢牢黏在墙上,任由他鱼肉。 韩烈用他那另一只空闲的手捏住她的下巴,迫使她不得不不抬起头,更方便他叼紧她的唇。 佟羌羌被他吻得极疼,连吸气也不能遏制的那种强烈的疼痛,她甚至怀疑他根本不是在吻,而是在咬,惩罚之意浓浓。她启唇呼痛的同时,他的舌头顺利地嵌入,肆意地在她柔软的口腔里来来回回地舔舐吸吮。 第(1/3)页