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三十八回 天威不测重废太子 皇心难度再囚胤祥-《康熙大帝——玉宇呈祥》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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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“很对?”王掞反唇相讥。他不能苟同张廷玉的“高见”。他的祖父王锡爵是明万历年间的首辅,曾连章奏请册立神宗长子朱常洛为太子,反对立宠妃郑贵妃的儿子朱常恂,得到成功,而声震天下。康熙为了使他好好辅导胤礽,曾赐王赐爵“懋勷贻范”匾额。康熙的话,张廷玉的话,在他听来都是对他的嘲讽,叩头说道:“张廷玉身为首辅,当面阿谀君主应该诛之,以谢天下!”康熙见张廷玉面红耳赤,要驳斥王掞,便止住了道:“王掞,你虽然言语激烈,但朕知道,你辅佐太子,并无不循规矩的事。所以朕不怪罪你。朱天保、陈嘉猷是另一回事,所以他二人已经被拘押软禁,审明之后还有旨意。你是有岁数的人了,肝火不要太旺,回去息息火,静养几日,至文华殿任大学士,有咨询你之处,朕自然召你——来人,扶王掞下去,他跪的时间太长了……”王掞被康熙这番不软不硬、似体贴又夹着恫吓的话弄得张口结舌,不知该怎么回话,半晌,方咽了一口唾沫,无可奈何地说道:“臣——领旨!”

    康熙眼看着太监小心地扶着王掞出去,方叹道:“难能可贵!惜乎辅佐非人啊——像十三阿哥,是个敢作敢为的……”遂转脸问众人道:“你们还有事么?没有就散了罢。”

    “万岁,”马齐说道,“十三阿哥虽有党附胤礽的事,但据部里官员说,办事很尽力,且甚清廉,是不是……”康熙脸上毫无表情,沉吟良久,说道:“照胤礽的例,筑高墙圈禁起来!”

    高墙圈禁,在宗室亲贵中是极重的处罚,鳌拜、索额图谋反,也不过如此,现在太子的案子尚未审结,就把“从犯”胤祥先行圈禁,而且方才的话里还透露出赞赏之意,怎么一霎工夫就变了?众人都把目光投向康熙,觉得眼前这个皇帝越来越难侍候,越来越莫测高深。只方苞心中一动,若有所思地颔首不语。

    “你们放心!”康熙笑道,“朕必定选一个坚刚不可夺志的人做你们日后的主子!”

    第二次废黜皇太子后,朝局似乎比第一次要平稳些。皇子里除禁锢了胤礽和胤祥外,再没有进一步的株连,下边臣子里监禁扣押的清一色是***人。只有宗人府、刑部大理寺最忙,日夜审讯,夹的夹,打的打,一连半个月,才算将案子谳定了,内阁会同各官合计,着都统鄂善、副都统悟礼革职,发奉天军前效力;着托合齐腰斩;着齐世武绞刑,收监候处。兵部尚书耿额是索额图的家奴着令圈禁。下余的沈天生、伊尔赛、朱天保等人则请旨斩立决。直忙到十月中旬,才算各事就绪。各省督抚原都心惊肉跳,生怕卷进这天字第一号官司里,至此,倒都安下了心。

    但此刻的京师,情势恰如冰封了的永定河,上头平静如镜,下边激流如湍。胤禩在废太子的当日就卧病在家,静观事变,等着康熙下令再行举荐。胤禟、胤、胤装作优哉游哉模样,今日访友,明日会文,出入于方苞、马齐、张廷玉,甚至告老致休的李光地、梁清标、伊桑阿的庭户之间,却绝口不谈朝务,很是安分守己。处置胤礽党羽的事,直到十月十九,才颁下朝令。胤立刻来见胤禩。躺在床上的胤禩一跃而起,高兴地说:“如鸟兽散,真一大快事!”胤也道:“正是如此。这一来***再无翻身之日了!我只奇怪,怎么推选太子的事至今连一点信儿也没?”

    胤禩淡然一笑,说道:“岂有不下这个诏旨的道理?皇上不过是想看看我是否在下头运动罢了。其实就是上次,也是你们冒头,话说得太露锋芒,这次我不吭声。桃李不言,下自成蹊,看看万岁是什么章程?等着看吧!”

      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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